家父漢高祖

歷史系之狼

歷史軍事

漢帝十年
建城不滿五年的長安城看起來十分的落寞,明明是壹個嶄新帝國的新都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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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四章 拯救漢使

家父漢高祖 by 歷史系之狼

2023-9-25 22:33

  “二哥,算了!算了!”
  劉長趕忙擋在劉盈的面前,拉著他。
  “孩子還小,有什麽事,等送走了群臣再說!”
  劉盈怒氣沖沖的瞪著那不成器的兒子,罵道:“滾去甘泉宮等我!有妳受的!”
  劉祥躲在曹皇後的身後,很是委屈,叫道:“這是仲父所送,阿父何以要打我呢?”
  劉長黑著臉,“我何時送妳的啊?”
  “仲父不是告訴安,讓我自取嗎?”
  劉長轉過頭來,緩緩看向了呂後身邊的安。
  安乖巧的看著他,搖了搖頭,“斷無此事。”
  劉長哪裏會相信,頓時勃然大怒,上前就要揍他,這次,卻是劉盈急忙攔住他,“長弟!算了!算了!孩子還小!”
  “妳們兩個給我滾去厚德殿去!”
  太後瞥了壹眼劉長,“不過是孩子間的嬉鬧而已,何必如此?”
  “阿母!妳怎麽能如此溺愛啊!他們都敢合夥來偷我的劍了!”
  呂後頭也不擡,冷冷說道:“不過是借來玩幾天,總比某人在皇宮內打家劫舍要好吧。”
  好在,群臣在列,呂後也不好不給兒子顏面,揮了揮手,便讓近侍帶著自己兩個孫子前往厚德殿。
  看著這壹幕,群臣卻不由得笑了起來。
  “大王,此二子都頗有大王的風範啊……壹個敢說,壹個是真的敢去做!”
  張良笑著說道。
  “我那孩兒,跟隨您學習之前,可是跟寡人壹般,乃是老實憨厚之人!”
  “哦,這麽說,是老臣將他教壞了呀!”
  太後再次瞪了壹眼劉長,對張良說道:“留侯不必在意這豎子……您這些時日教的很好,尤其是您給安講述法儒之別,那壹段是最好的,我都學到了不少啊。”
  張良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了幾分,“多謝太後。”
  劉長若有所思,開口說道:“留侯大才!改日也得給寡人講壹講才好啊!”
  “唉,大王,臣老矣……也就能做做為孩子啟蒙的事情,大王這般聰慧,身邊又有張相,韓太尉這樣的賢人,又何須向臣請教呢?”
  “留侯啊……您是阿父留下的重臣,我對妳十分的尊敬,您如今年邁,可您培養出了兩個兒子,不疑名列三公,您的次子,寡人召進少府做事,他們定然會不辜負您的名望,成為大漢股肱之臣啊!他們都是有才能的,您得以身作則,不要讓他們步入歧途啊。”
  “臣遵命!”
  劉盈有些疑惑的看著他們三人聊天,只是很尋常的聊天,自己怎麽總覺得他們都是話裏有話呢?
  宴席正式開始,劉盈也就將方才的對話拋擲腦後了,他開心的說道:“唐王此番擊破匈奴,踏平龍城,這般功勛,是前所未有的!這樣的事情,可以讓天下人都知曉,赦免輕罪徒,令天下同慶!告祭祖廟,以安先祖之心也!”
  群臣深以為然,這樣的大事,確實值得普天同慶。
  劉盈率先舉盞,大臣們紛紛恭賀,群臣已經有很久沒有如此開心過了,仿佛壹時間就回到了高皇帝的時代,群臣大口吃著肉,肆意的聊著天,也不再拘束,時不時跳出幾個臟話來,史官早就被劉長給趕了出去,就連劉盈,也在這些莽撞人的影響下,時不時說出幾個入字來!
  太後茫然的看著這壹幕,場面愈發的熟悉。
  劉長整個身子前傾著,探出頭來,手裏還拿著肉,雙手揮舞著,在群臣的註視下,說著各種趣聞。
  “他們甚至給我立了祭祀,硬是說我是大力神……妳們知道他們的那種祭祀嗎?他們就是在大石頭上雕刻,弄出各種奇怪的花紋,撒上壹些我也不知道是啥的東西,前面還放著祭品!”
  “這給我氣壞了,我說自己不是大力神,他們不信,氣的我舉起那祭祀用的大石頭就丟了出去!”
  “哈哈哈~~”
  群臣大笑了起來,都是盯著劉長的嘴,他們也知道,大王說的未必就是實話,可耐不住大王說的有趣啊,深情並茂,舉手投足之間,與高皇帝幾乎壹模壹樣,連那坐姿,語氣的停頓和時不時摸鼻子的習慣,都是高皇帝的樣子。
  “我這沒抓住稽粥,冒頓也病死了,可冒頓的妻妾都落在了我的手裏,我也沒有將她們給特意帶回長安,主要是擔心張相!”
  “哈哈哈~~”
  不只是呂後,在群臣眼裏,過去那身影與面前這身影也是在逐漸的重合,尤其是那些老臣們,看向劉長的眼神都有些不對,張良嘆息了壹聲,拿起了酒盞,他本來已經有很多年不曾飲酒的。
  唯獨叔孫通,此刻還是在提醒著群臣要牢記廟堂之禮!
  劉長卻搖搖晃晃的走到叔孫通的身邊,摟著他,笑著給他敬酒,看著叔孫通那敢怒不敢言的模樣,群臣紛紛哄笑了起來。
  縱然是周昌,此刻也沒有多說什麽,只是撫摸著胡須,滿臉的笑意。
  當宴席結束的時候,劉長在兩個近侍的扶持下,緩緩走回了厚德殿內。
  當他回到厚德殿的時候,兩個小家夥還在吵架。
  “妳跟著留侯學壞了!我平日裏對妳那麽好,什麽時候都護著妳,妳卻要害我!”
  劉祥痛心疾首的說著。
  “妳是我兄長,這挨揍的事情,自然得妳來扛著!”
  “放屁!憑什麽讓我扛著?”
  “妳身材壯實,比我高大,有勇力……”
  “這倒是實話!”
  劉長黑著臉走進了殿內,讓兩個近侍出去,自己則是坐在了這兩個家夥的面前。
  兩人頓時就不敢說話了,都只是低著頭。
  “妳們這倆豎子!”
  “實在是不像話!”
  “要偷東西,去偷陛下的啊,偷我的算話嗎?!”
  “祥啊!我平日裏那般寵愛妳,妳居然偷到我頭上?”
  劉祥委屈的說道:“是安害我!”
  “對,還有妳這個豎子,我在妳這個年紀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尊重兄長,愛護幼弟的道理,可妳呢?讀了那麽多的書,就用來欺負兄弟是吧?!壹點都不類父!”
  “我今日吃酒醉了……便不收拾妳們了,把劍留下,自己滾出去!”
  曹姝準備了醒酒湯,看到劉長教訓兩個孩子也沒有開口,直到他們離開之後,曹姝幫著劉長換了衣裳,劉長略帶著醉意,抱怨道:“我看方才宴席上,群臣各懷想法,只是礙於太後,不敢言語……這次回來,怕是又要陷入雜事之中了啊。”
  曹姝為他換著衣裳,他也很配合,“寡人寧願繼續去追殺稽粥,也不想跟這些人勾心鬥角……沒意思啊……”
  正說著,近侍忽然稟告道:“大王,陳侯前來拜見。”
  “啊??”
  “這大晚上的……不見!”
  曹姝拽了壹下劉長,“大王,不可不見!”
  “唉……讓他進來吧。”
  劉長洗了臉,讓自己清醒了些,看著面前的陳平,“陳侯大晚上的來打擾我,若是說不出個理由,寡人可就把您留在這裏了!”
  陳平看起來很嚴肅,“大王……雖然您得勝歸來,可陸賈與近十位使臣還在匈奴那邊。”
  劉長瞬間驚醒,“妳沒有下令讓他們回來嗎?”
  “不曾。”
  “不好,這不是害了他們的性命嗎?”
  “先前陸賈派人來送信,書信裏的內容是想商談歸還河西之事,而使臣帶來的口諭卻說:陸賈等人已懷死誌,會盡全力拖延時日,讓護塗錯失出兵的時日……”
  劉長板著臉,沈默了許久,“得救他們回來。”
  “仲父,妳想個辦法。”
  “臣……”
  陳平面露難色,在這種情況下,想要營救陸賈等人,那實在是太困難了。這次漢軍之所以能取得這樣的大勝,完全就是因為護塗和稽粥沒有及時救援,主要還是陸賈忽悠護塗,讓護塗和稽粥內戰,導致闥固直接被殺。
  護塗雖然不是很聰明,可面對這樣的欺騙,豈能容忍?
  很快,張良也被帶到了厚德殿內。
  張良和陳平壹左壹右,張良還有些懵,他正準備睡覺呢,就被忽然沖進來的甲士們給抓到了厚德殿裏,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留侯謀反被抓了呢。
  劉長很是認真的看著他們,臉上沒有了半點的醉意。
  “留侯……先前我們為了瓦解冒頓諸子,派遣陸賈為使……如今,我們雖然獲勝,他們卻陷入危難之中,不知該如何去救。”
  “妳們是我大漢最聰明的兩個人,請妳們幫我,救出這十余人……”
  張良從不曾看過劉長如此慎重的模樣,很快,他就明白了前因後果,他皺起了眉頭,問道:“陳侯當初派遣他們前往匈奴時,也曾留下什麽退路?”
  “不曾。”
  陳平說的很是幹脆,他平靜的說道:“陸賈等人也知道,我事先便與他們說:此舉,有去無回。”
  張良點了點頭,不由得感慨道:“真猛士也。”
  “若是我們答應他們的請求,商談河西之事,讓護塗派人,以陸賈為首,與我們商談河西之事,趁機將他帶回,則如何?”
  張良詢問道。
  陳平搖著頭,“護塗此人,心直口快,並不聰明,可做事果斷,明事理,他多次被欺,只怕難以說服他派人了,若是我們提議歸還河西,他定然是會要求我們派人去他那裏商談……”
  “是這樣的人啊……如今匈奴大勢已去,無河南河西,先前曾被他們所擊敗的部族更是蠢蠢欲動,若是我們逼迫他歸順,又當如何?”
  “不可,他的部族不如闥固稽粥,即使沒有河西,也不會太缺糧草……周圍除卻稽粥,也沒有人能威脅到他,稽粥此人,想來是不會急著跟兄弟動手的……大漢此刻糧草殆盡,沒有出征的能力,便是出征,他若是要跑,也未必能追得上……”
  劉長沒有急著打斷他們,很有耐心的聽著他們的交談。
  ……
  草原上,壹支部落正在朝著北方緩緩前進,婦孺坐在馬車上,不少人徒步而行,牛羊成群,騎士們在周圍來回的奔馳,帶著各地的消息,就在車隊的最後方,有十余人被繩子捆綁了起來,他們被捆到了壹起,有氣無力的跟著部族前進。
  他們看起來很是虛弱,眼神裏滿是饑餓,不少人的鞋履都已經破了,渾身衣衫襤褸,而陸賈,就在這些人當中。
  格就被綁在陸賈的身後,他實在是害怕極了。
  “陸公啊……您不是要脫身之策嗎?”
  “陸公啊!到底是什麽計策啊?”
  格不斷的詢問著,這些時日裏,他多次詢問,陸賈卻總是讓他等待,格實在是等不下去了。
  陸賈傲然的看著前方,渾身都是傷痕,可他的臉上卻沒有半點的痛苦與絕望。
  相反,比起周圍那些絕望的,麻木的,失魂落魄的匈奴人來說,這些使臣們甚至表現得很開心,陸賈臉上的笑意就沒有消失過,仿佛被捆綁起來的不是他們,周圍那些押送他們的才是俘虜壹般。
  在部族停下來休息的時候,眾人終於可以坐下來休息了。
  格撫摸著肚子,再次問道:“陸公,您到底有什麽脫身的計策啊?”
  陸賈看了格壹眼,“格啊,不要再問了……我並沒有什麽脫身的計策。”
  “這怎麽可能呢……”
  格茫然的看著他,急忙問道:“不對,不對,妳們這壹路上,都是在笑,陸公,我知道您是有辦法的!看在我有功的份上,請不要拋下我!”
  陸賈笑了起來,“大漢拿下河西之地,踏平龍城,日後匈奴再也不能為大漢之禍患,就是那冒頓復生,也只有俯首稱臣的份,我們為什麽不能笑呢?”
  “妳們這些瘋子!妳們這些惡人!”
  格頓時破口大罵,匈奴語和漢語混雜,越說越激動,到最後,他不由得抱著頭哭了起來,而周圍的使臣們卻都在哈哈大笑,陸賈搖著頭,“妳哭什麽啊,我們便是死了,名字也能留在青史之上,何以懼之?”
  “我不想留名青史……我只想活著而已。”
  “我這輩子從不曾作惡,連只羊都沒有殺過……我就是安心去占蔔……不想做什麽大事業,不想有什麽大成就……為什麽所有人都想要害我呢?”
  “我沒有什麽才能……我也不懂得作戰……我甚至都不曾成家……”
  聽著格的哭訴,陸賈卻不以為然,“大丈夫,若不思成就大事,報效君王,碌碌無為,那與死何異?!”
  “我只願做巫,為人測吉兇,不願做什麽大丈夫……”
  就在格哭訴的時候,護塗卻帶著數個甲士來到了這裏,冷冷的打量著面前這些人。
  陸賈笑著說道:“大王,恕我不能行禮拜見。”
  “呵,休想再愚弄我!妳的話,我是不會再相信的!”
  護塗滿臉的殺意,死死盯著陸賈。
  “哈哈哈,我也不必再愚弄大王了,大王如今兵敗如山,只能四處逃竄,除了殺我們這幾個使臣之外,也做不出什麽事來了……大王準備何時殺了我呢?”
  “我要將妳們作為禮物獻給我的兄長!由他發落!”
  陸賈瞇了瞇雙眼,果然如此,護塗這個人跟闥固不同,在發現情況不對之後,他還是決定跟自己的兄弟聯手,這對大漢來說可不是什麽好消息,陸賈擺出壹副驚恐的樣子來,說道:“大王,還是現在就殺了我吧,若是落在稽粥手裏,不知要如何折磨我!”
  護塗遲疑的看著陸賈,通過這麽久的接觸,他知道陸賈並非是壹個怕死的人,更不會怕什麽折磨,他這又是在弄什麽?
  護塗皺著眉頭,大聲的訓斥道:“妳不許再說話!我不會聽妳的任何話!”
  說完,護塗就轉身離開了。
  陸賈看著他離開,又看了看周圍的使臣,他沒有說話,身邊有看管著他們的人,這些人都懂漢語,他們說什麽都會被護塗所得知,可陸賈看向這些人的時候,使臣卻默默的點著頭。
  早在被抓捕之前,陸賈就曾告訴過他們。
  這次是必死的,不過,請大家不要輕易自殺,匈奴戰敗,稽粥未必不會派人拉攏護塗,得嘗試著去破壞他們的聯盟,能成固然最好,若是不能成,那也無礙,反正沒什麽可以損失的。
  陸賈按著陳平的吩咐,早已做好了諸多的對策。
  其中就包括如何離間這兩兄弟。
  ……
  此刻,劉長卻是在厚德殿內,與張蒼商談大事。
  “大王……您派遣周亞夫,到底是去做什麽呢?為何連我們都不能知曉?”
  “無礙,只是讓他去做壹個不太道德的事情,您不必知曉。”
  “大王是派他去用冒頓的屍首及家人來換取漢使嗎?”
  劉長目瞪口呆,“誰告訴您的?!”
  張蒼很是平靜的說道:“臣雖是漢相,可唐國的事情,王相還是會時不時給我寫信告知的……聽聞周亞夫還不曾趕到長安,就帶著冒頓的家室又離開了……我便猜測大王是要以她們來換陸賈等人,大王又說不道德,那定然就是以冒頓的屍首為要挾,逼迫匈奴人交出使臣……”
  “不歸是師父啊……這有關寡婦的事情,就是瞞不過您。”
  “那師父覺得這想法如何呢?”
  “冒頓活著的時候,他的兒子都不肯去見他……何況只是屍首呢?”
  “這可不好說,我聽聞那個稽粥,在各部族稱仁義,要兄弟和睦,講孝道,他若是棄冒頓的屍首與不顧,又如何推行呢?”
  “匈奴搞仁政??孝順??”
  張蒼聽著就覺得離譜。
  “您可別小看這個稽粥啊,這廝處心積慮的想要將塞外之民凝聚起來……他所圖謀的,冒頓都比不上啊……”
  “無論有沒有用,都得去嘗試啊……寡人不能就這般放棄他們……他們才是這壹戰的首功!”
  張蒼點了點頭,“這倒是不假。”
  劉長忽然好奇的問道:“對了,師父,這公孫臣是怎麽回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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