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忍无可忍

　　“姓什么？”
　　“赵。”
　　“来自哪里？”
　　“石家庄。”
　　“……叫什么？”
　　“子龙？”
　　“石家庄赵子龙？”
　　工体某独立休息室，二毛抱怨道：
　　“哥，咱们演习呢，严肃点。”
　　赵宋吃着桶装方便面，一边问道：“你进去过？”
　　二毛挠挠头：“听说过。”
　　“我进去过，所以不用演习。”
　　“啊？”二毛好奇死了，“那次打的谁？”
　　赵宋想了想，还是给那位民族企业扛旗者留点面子吧，于是摇摇头。
　　……
　　对于赵宋来说，今晚为什么要这么放肆？
　　因为赢了，今晚这样梦乡中的生活将不会再有了，就当个回味儿，在未来的日子里当个下酒的说头儿。
　　输了，今晚就当未来日子的预演，虽然不会这么放纵，但谁不愿趁着年轻放肆一回？
　　更何况，他想赢，真的想赢！
　　……
　　“（ˉ▽￣~）切~~没劲儿~”会议室里，二毛抱怨，随后又问，“哥，不是11x联网吗，这都快一个小时了，人怎么还不到？”
　　“老板。”
　　这时，隐形人走了过来，这次他是彻底隐形不了了，电话一个接一个，能打到他手机的就没有小领导。
　　“孩子有怨气，可以理解，小惩大诫。”
　　这是传说中大领导的话，谁还敢惩？
　　至于其他领导那种埋怨中带着放松的语气，隐形人更能理解。
　　“老板，其实如果有机会当领导的话，挺好的。”
　　隐形人可惜地说道，就这么个污点，赵宋要想从政，这辈子撑死了就在事业编里面打转了。
　　所谓的‘自成一系’说法不攻自破！
　　有些放松下来的领导甚至有插手赵宋他们师徒之争的打算。
　　只要赵宋能成功拖住几天，那边的联盟绝对能不攻自破。
　　赵宋自嘲地摇头，没有回答隐形人的话。
　　从政？开什么玩笑。
　　“赵总。”
　　这时，休息室的们被打开，露出一个大盖帽：
　　“赵总，我来这儿是跟您说一声，您这没啥事，您就别等了。”
　　“啥叫没事？”赵宋急了，“我在全国人民面前打人了，我是寻衅滋事，怎么叫没事？”
　　一旁的隐形人不屑地撇撇嘴：相比于得到的补偿，那个对球迷不屑只对上级负责的焉领导，绝对希望你在多打几次，至于丢脸，那算什么，只要领导记得，这种脸人家巴不得多丢几次。
　　“没人报案啊，赵总。”大盖帽无奈地说道。
　　赵宋不满：“没人报案你们就看不见？”
　　“您没看电视？”大盖帽指着漆黑的电视屏幕，“几家电视台的主持人刚澄清了，您是作为赞助商举办助兴的开场表演，裁判和主席都是球场工作人员假扮的。”
　　“我……草……还能这么搞？”
　　“不光能这么搞，”大盖帽苦笑，“明天晚报会发个豆腐块道歉，承认今天19:00比赛开场时间登错。其实是20:00开场，无论您从哪个渠道看，比赛都是刚刚开始。”
　　二毛连忙打开电视，看着激烈的比赛，听着正常的解说，二毛无言以对。
　　这是啥？全渠道控评？
　　赵宋同样呆愣当场，呐呐地问道：“警官，您是哪个区的，要是夕阳区的就给点面子，先把我带回去，回头我跟你们领导交流一下，咱们在沟通后续。”
　　大盖帽举起双手，苦笑道：“赵总，您就别为难我了，就这会儿功夫，所里的电话都被打爆了。
　　我们也想不管说情去秉公办理，可是没苦主、没依据啊~”
　　赵宋颓然，上前礼貌握手：“那谢谢您嘞，您忙。”
　　“没帮上忙，对不住了赵总。”大盖帽敬礼，迅速离去。
　　“……”
　　赵宋无神的看着二毛和隐形人，突然问道：
　　“这里是哪个区？”
　　二毛两人面面相觑，就算土生土长的京城人，也很少有人关注城区间的划分接道吧。
　　未闭合的大门又露出一个脑袋，笑道：“夕阳区。”
　　文静举起手机晃了晃，乐嘻嘻地说道：
　　“赵宋，今晚你尽情地浪，我来当后盾，只要有人拘你，保证一个电话搞定！”
　　“滚！”
　　赵宋厌恶地挥手，像是赶苍蝇一样。
　　“哦，”文静老实地答应下来，晃了晃手机，“我就在你周围哦，放心浪！”
　　说完，这位女学霸就缩回脑袋，消失的无影无踪。
　　“那个……”赵宋挠挠头，对二毛和隐形人说道，“可能是夕阳区太给我面儿，咱们再换一个地方。”
　　二毛、隐形人：“……”
　　赵宋拨打手机，接通后就吼道：“宁子，死哪去了？”
　　“快到了，你等着，”电话里，传来陈宁兴奋的声音，“赵儿，今儿个你太给我涨面儿了。”
　　“少废话，体育场大门见，安排！”
　　“放心吧您内~”
　　……
　　工人体育场往西是工人体育馆，作为京城夜生活集中地，工人体育馆往西肯定也有夜店，在那里，已经算极度靠近东四十条桥了，赵宋就不相信到那儿还归夕阳区管！
　　20:45，**夜店。
　　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四五个小弟在前开路，五六个休闲装保镖四周散开，陈宁兴奋的拉着手，一边走边喊道：
　　“赵儿，今儿个你这一吐绝对名传千古，你是不知道，我们几个早就想找丫麻烦了，却咋也想不到法啊。
　　赵儿，一定要给个面，让我几个发小敬个酒。”
　　赵宋从场子里的大胸大腿中收回视线，昂头道：“没问题，给面儿！”
　　“好嘞，”陈宁搓着手，想着一会叫几个圈子捧场，一边又问道，“赵儿，今晚一定要算我的，酒水有啥要求？”
　　赵宋麻瓜了，他一直想把学会洋酒放上日程，可是他学会3国语言，学了无数东西，就是没时间学品酒：“不懂，你随意。”
　　陈宁眨巴下眼睛，故意弯下腰，捧场道：“我谢谢您嘞~”
　　“大气，”赵宋满意，重重的拍下陈宁肩膀，指了指DJ台，昂然道：“安排！”
　　陈宁立刻又兴奋起来，他朝着不远处一直关注这里的夜场经理打个手势。
　　经理瞬间脸色通红，一下就蹦到了DJ台，拿起麦克风，停下了DJ曲，大声吼道：
　　“各位，今晚全场消费由赵公子买单！”
　　“啊~~~~”
　　……
　　21:00，夜场包间。
　　对着身边的前凸后翘，赵宋看直了眼睛。
　　他抓着滑嫩嫩地小手，大着舌头说：
　　“我们这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啊。”
　　“是呀，是呀。”
　　“你知道为什么嘛？”
　　美女做可爱状：“为什么呀？”
　　“爹妈的事咱就不说了，咱说事后！”
　　“……”
　　“打在胎里，就随时有可能流产，当妈的一口烟就可能畸形。长慢了心脏缺损，长快了就六指儿。好容易扛过十个月生出来了，一不留神，还得让产钳把脑子压扁。都躲过去了，小儿麻痹、百日咳、猩红热、脑膜炎还在前面等着。
　　哭起来呛奶，走起来摔跤；摸水水烫，碰火火燎；是个东西撞上，咱就是个半死。钙多了不长个，钙少了罗圈腿，长成你这模样，还就得不多不少！”
　　美女笑得合不拢腿。
　　“总算混到会吃饭能出门了，天上下雹子，地下跑汽车；大街小巷是个暗处就多个坏人。你说赶谁都是个九死一生。
　　这都是明枪，还有暗箭呢。势利眼、冷脸子、闲言碎语、指桑骂槐；好了遭人嫉妒，差了让人瞧不起；忠厚的人家说你傻，精明的人家说你奸；冷淡了大伙儿说你傲，热情了群众说你浪；走在前头挨闷棍，走在后头全没份；这也叫活着，纯粹是练他妈一辈子轻功……”
　　说到这，无视整个包间的目瞪口呆，赵宋喝了口洋酒润润嗓子，意犹未尽地问道：
　　“到最后，我们还恰好来了这里，在这么多人中相聚，你说，我们有没有缘？”
　　“……有，有！”美女头点的合不拢腿。
　　“……”
　　面对突然冷场的局面，赵宋转头，对着发呆的陈宁问道：“接下来干啥，能直接进入主题不？”
　　陈宁呆问：“啥主题？”
　　赵宋瞥了一眼爆R美女。
　　“那个……”陈宁结巴，“有点急了，你有意她也不反对的话，你一会可以带出去。”
　　“还得出去啊？”赵宋失望，小说里都是骗人的。（他看的是CR小说）
　　“那接下来干啥？”
　　陈宁巴巴地回答：“喝酒，说笑，调情，要是不过瘾，去场子里Hi下？”
　　“刚打一架，腿软，不Hi了。”赵宋摇头道，“我唱歌吧。”
　　“唱歌？”陈宁吓了一跳，“赵儿，这不是KTV。”
　　“DJ能用吗？”
　　“……”
　　陈宁回头看了一眼蹲在阴影处的经理。
　　经理连连点头。
　　赵宋从裤兜里掏出一张U盘，大喊道：“安排！”
　　……
　　21:35分。
　　热Hi的舞厅突然一静，场子里的欲男烈女们纷纷停下合不拢的双腿，四处观望。
　　“噗~”
　　灯光熄灭。
　　“啊~”
　　尖叫响起。
　　这是，赵老师特有的独白声响起，让合不拢腿的男女纷纷安静下来。
　　“在很久很久以前
　　有一群传说中的社会青年
　　每当月圆之夜
　　他们都会举行
　　一种古老而神秘的仪式”
　　“噗~”
　　射灯突然亮起，照在了DJ台上的一个墨镜男身上。
　　“啊~是赵宋！”
　　有人认出了他。
　　“啊~”尖叫声锐耳。
　　“嘟嘟~”
　　DJ声响起。
　　墨镜男开始模仿切菜动作，全场跟着。
　　DJ声继续。
　　墨镜男开始模仿奥特曼打架，全场跟着。
　　“打怪兽打怪兽
　　买个表买个表
　　小蛮腰小蛮腰”
　　“我草，敢摸我马子，那个沙比别跑~”
　　“啊~”
　　夜场彻底乱了起来。
　　陈宁&经理：“……”
　　……
　　22:10分。商务套房。
　　兴盛冷笑着放下电话：“争风吃醋，小儿科！文静去处理了，还有14个小时，让他尽管闹！”
　　……
　　工体北路，港澳中心路口。
　　赵宋脸色平静，笔直的站在路边。
　　脚边，一个鼻青脸肿的小青年摊在地上，嘴里不停的呻吟。
　　赵宋不动声色踢了踢他：
　　“要来了，你丫演像点。”
　　旁边的陈宁看着发小惨样，抽了抽嘴角，扭过头装作看不见。
　　工作车靠边，下来几个大帽。
　　和他们一同出现的，是不远处冒出头的文静，只见她摇摇手机，不待赵宋怒骂，就笑眯眯的消失不见。
　　“谁报的警。”
　　发小颤颤巍巍地举起手。
　　大帽仔细看了眼发小，一脸严肃的站直身体。
　　“啪~”
　　敬礼。
　　“赵总，这小子十分像XX通缉犯，谢谢您的见义勇为，确认后我们会把赏金送来，再见。”
　　赵宋：“……”
　　陈宁：“……”
　　赵宋：“这里是城东区吧？我和他们没交情啊。”
　　“是……是吧？”陈宁也不确定起来。
　　这时，隐形人再次现身，他递过来手机，无奈道：
　　“老板，接电话。”
　　赵宋眼神一凝，郑重地问道：“不接行不？”
　　隐形人摇头，随后和周围的人一同退出5米开外，把赵宋围在中间。
　　……
　　我只要一个星期！
　　可你连一个星期都不敢给我？
　　赵宋阴沉着脸，举起手机。
　　“小伙子，我们之间的胜负真的那么重要吗？”
　　不知道为什么，放肆一晚上的赵宋终于爆发了：
　　“老人家，我跟您之间没有胜负，甚至没啥关系！
　　我不知道您这位退休老干部有什么跟我联系的必要。
　　真的！
　　如果您为子孙，那么输赢很重要，您还是直接上真章吧！
　　如果您为所谓理念，那我告诉您，在我们西边有个叫‘二毛’的国度刚刚完成大选，新的统治阶级将会完全按照您的理念治国，您好好看着它发展成什么样就知道自己‘正确性’、‘优越性’了，没必要针对我。
　　对了，我可以提前对那些人下个定义：
　　那将是是人类有史以来，最无耻、最阴险、最卑鄙、最龌龊、最贪得无厌的‘买办’执政团队，没有之一！”
　　把一个有核国家发展成‘欧洲子宫’，好个理念！
　　好一座伟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