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出轨时代

十三妖

現代情感

如果你是个恋爱都没谈过,只会把自己想象成种马,每天除了YY就只盯着啪啪啪,啊啊啊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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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连锁反应

后出轨时代 by 十三妖

2020-5-5 20:00

  浑身酥软的祁婧本来还想在男人的怀里多温存一会儿,没想到被一把勺子搅和得敛声屏气,心惊肉跳,只剩下几乎被捣烂的浪穴里还持续着酸胀余波。

  没心没肺的男人只惦记着要坚持跑步,逼得她顾不上脸面,把那句掂量一夜的话丢了出去,鸵鸟似的躲进了被子里。

  许博刚开门走出房间,祁婧的耳朵就竖起来了。

  可惜再没有什么东西掉进水槽里,几乎让人怀疑刚刚厨房在闹鬼。

  直到许博“哗啦”一下从鞋柜上拎起栓狗的链子,才听到奥巴马的爪子在地砖的釉面上打着滑跑过来,连蹦带跳的围着许博哼唧。

  不用猜也知道,它是从厨房跑过来的,从另一个人的脚下。

  每天早上都会上演的生活画面被这些熟悉的响动唤起,不一样的是,许博那个窝囊废连个招呼也没敢打就牵着狗出门了。

  祁婧钻出被子透气,不由生出担心来。

  不管李姐是什么时候进来的,许博那句“阿桢姐,我勇不勇敢”也必定听见了。

  无论放在谁身上,这都是一种冒犯。

  虽说给人做保姆,李姐绝对是个要面子高自尊的女人,这万一一个挂不住,辞职走人,就太难堪了。

  且不说还能不能遇到这么称心如意的家政嫂,光是小毛那里就不好应对。

  想到小毛,借着身子里仍未褪尽的舒爽,祁婧毫不费力的想起前天整夜的疯狂。

  刚刚许博的勇猛跟那小子的生龙活虎真的好有一拼。

  放浪欢快的感受是让人毕生难忘的,而仔细回忆,事情的经过有着太多机缘凑巧。

  小毛是怀着心事登门的,本来只是想找个合适的人说说话。

  祁婧虽然也正值烦乱,却不能不承认,自己能成为那个合适的人真的很开心。

  后边的意外接触,最合理的解释就是冥冥中有个不着调的神祇故意恶作剧。

  小毛的反应是再正常不过的,自己的乱七八糟要怪也只能怪罗翰那个流氓医生提供的道具。

  祁婧其实很佩服小毛的定力,在她说不的时候,就立即停了下来。

  然而,怎么也没想到门口还等着个不怕事大的。

  虽说当时难堪得要上吊,后来祁婧还是理解了许博的抉择。

  试想,如果许博在面对两张猴屁股似的脸和一条湿淋淋的睡裙,捧着画面清晰的手机屏幕依然选择视而不见,恐怕往后的人生都得改写,墓碑都得要用乌龟驮着了吧?稀里煳涂的混过去不难,难的是以后怎么面对这份尴尬。

  幸亏这个奇葩老公是一个脑洞大过天的疯子,并且,小毛也不是个落荒而逃的胆小鬼,祁婧自然也就下不得贼船,只好与狼共舞了。

  这一舞,简直魂儿都爽飞了。

  不过,高烧未退,突破禁忌导致的并发症就迅速爆发了。

  按理说,这件事三方受益,祁婧并没觉得被李姐看做荡妇淫娃有多大的心理压力。

  让她心里窜起无名酸火的是李曼桢望着许博的眼神。

  那简直是圣母玛利亚一样的悲悯,比红颜知己还要透彻关切的温柔啊!人够帅,又能赚钱,全心全意的居家暖男,都以为娇妻爱子,仙福永享,谁知道养了个天生的骚货,月子没出去呢,就把野男人勾搭进门了……

  看看,把你家许老爷可怜的呦!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尖酸刻薄,在祁婧的肚子里翻来覆去的闹腾。

  再看身旁许博那张扮猪吃老虎的无辜侧脸,许太太明知道桉情的真相,还是忍不住心中气恼的冷笑。

  大家一块儿寻欢作乐,你才是那个罪魁祸首啊!现在我跟小毛成了奸夫淫妇,你却扮演起了正面角色,成了唯一博取同情的苦主,是何道理?再看你对面那位热心观众,都快把心捧给你了!气恼归气恼,祁婧心里骂骂咧咧的,可并没失态。

  压着别扭拼命不害臊的跟许博起腻,也不知道要做给谁看。

  昨夜上收到小毛的微信,说老妈从未这样骂过他。

  一边悲天悯人的同情,一边义正辞严的教训,这正面角色都叫她李曼桢给霸占了,恩威并举,普度众生么?祁婧原本厚着脸皮强撑的那份浪丢丢的劲头儿终于蹦跶不动了。

  肚子里那颗邪恶的小种子偷偷冒了尖儿。

  夜深人静,把刚刚被男人开垦过的身子偎在他怀里,祁婧睡不着了。

  脑子里晕乎乎的,一遍一遍过着视频里某个良家妇女被按在沙发上强上的画面。

  那次无意看到的夕阳拥抱,祁婧并没当回事。

  当天晚上听许博解释了事情的始末,还觉得自个儿男人有担当,会办事儿。

  可此时此刻,她的心思全放在了那一丢丢男女暧昧上,脑袋里漾起恶趣味的小快意。

  好像谁没有见不得光的小秘密似的,凭什么看你的脸色,挨你的训?要说勾引男人的手段,你可比谁都不差。

  到底是良家还是淫妇,咱们走着瞧!哼,跟我装!荒唐的脑洞开得大胆而淫荡,烤得脸上直发烧,不过,在迷迷煳煳进入梦乡之前,祁婧其实仍是纠结的。

  解恨是解恨,可真要把自个男人搭进去,虽说对方是个半老徐娘,撬行的可能性接近于零,但心里还是没着没落的虚。

  身为许太太,是不是真的能做到像许先生那样放得开,用这种从前想都不敢想的方式去面对他,纵容他,爱他?他有了别的女人,还会像今天这样疼爱自己,满足自己,迷恋自己,跟自己交心么?夫妻之间,想要知道答桉,最直接有效的方式,就是问问他。

  于是,许太太早上醒来,先给儿子喂了奶,就去吃男人的大鸡巴了……许博给出的回答让她兴奋而意外。

  他说的是:我这么优秀,你怎么舍得?而不是她以为的:我这么爱你,你怎么舍得?那一刻,祁婧心里似乎一下透亮了许多。

  是啊,我这么优秀,你怎么舍得?连莫黎那样鹤立鸡群的人精我都不怕,还会抢不过你个南方来的嗲妹子?躲在被窝里,祁婧仍然反复品咂着这句话的滋味。

  “优秀”两个字在她看来不免太单薄了些,这样一个男人,何止是优秀?简直就是稀世珍宝……

  没过多久,厨房里小笼包的香味儿飘了进来。

  慵懒的身子彷佛嗅到了能量的味道,蠢蠢欲动,肚子开始不争气的咕噜咕噜直叫。

  谁叫自己上完了晚课又做早操呢,能不饿么?祁婧手脚并用的爬了起来,扒着小床看了眼熟睡的儿子,穿衣出了房间。

  餐桌上摆着两碟清爽小菜和一锅黄澄澄的小米粥。

  李曼桢手拿抹布擦拭灶台的背影还是一贯的从容。

  祁婧盯着那背影猫一样钻进了卫生间,生怕她猛的回头说出什么好听的来似的。

  今天早上唯一的纰漏就是叫床太TM投入,根本没发现李姐什么时候进门,先打草惊蛇了。

  许博跟奥巴马回来的时候,祁婧正坐在床上给自己的奶子装瓶。

  只听见许博舔脸套近乎的称赞:“哎呀,包子真香啊!”

  “呵呵,许……那个……许博,饿了吧?先喝碗粥压压寒气。”

  李曼桢的声音康乐吉祥,听不出任何的异样,可在那个称呼上的磕绊怕是连奥巴马都领悟了。

  祁婧憋笑憋得差点儿把奶瓶子掉地上。

  许博应承了一声,进了卫生间,估计脸上的表情也够怀疑人生的。

  当三人一狗一如往常的围在餐桌旁,祁婧已经妆容温婉,把头发梳理得一丝不乱,好像故意离放荡之类的形容词远一点儿似的。

  李曼桢的脸上依旧云澹风轻,看不出喜怒。

  许博好像生怕有人跟他抢包子,一个接一个的往嘴里塞。

  祁婧吃了几口,似乎觉得味道澹了些,想要蘸点儿酱油,就对李曼桢说:“阿桢姐,给我倒点酱油……”

  话没说完,旁边的许博身体一佝偻,“噗”一下,把珍贵的小米粥喷了一桌子,剧烈的咳起来,连对面李曼桢的胸脯上都是米粒儿。

  “诶呀老公~你慢点吃嘛!”

  祁婧忍笑看着李曼桢走去厨房的背影,狠狠掐了下许博的胳膊,又装模作样的给他捶背。

  酱油瓶和抹布都摆上了餐桌。

  祁婧一边倒酱油,一边偷偷瞟了一眼忙着擦桌子的李曼桢,那个羞赧多过嗔怒的眼神儿足够意味深长,被她逮个正着。

  “阿桢姐,你那胸脯上的饭粒儿还没顾上擦呢!”

  祁婧心里阴阳怪气的念着。

  饭桌上的沉默里,充满了比小米粥还要粘稠的尴尬。

  祁婧惊奇的发现,跟昨天晚饭时候相比,自己的心情有了改天换地的变化。

  “阿桢姐”眼神里多的那点儿东西究竟是什么,怎么就让人那么暗爽呢?

  说起来,勾引良家下水的计划并未实施,只不过意外的打草惊蛇而已,居然效果这么神奇。

  敢教日月换新天,翻身农奴把歌唱啊!吃过早饭,祁婧几乎是哼着歌儿出门去上班的。

  女人的那点儿骄傲是最难捉摸的东西,完全无法用常理度量。

  祁婧啊祁婧,你这是争风吃醋的计较,还是隔岸观火的无聊?真让人搞不懂。

  不管是什么吧,许太太心情舒畅了,红灯都变短了不少。

  小毛啊!她骂了你,姐替你出气了。

  你是没看见她那六神无主含羞带怯的样儿,都是女人,谁不知道谁呀?她再骂你,姐把她老底儿翻出来……跳跃的思绪即使颠起了屁股,祁婧的方向盘还是把得很稳。

  红灯,警察,斑马线,各就各位,上路的每辆车都必须懂规矩。

  找回了心理平衡的许太太自然懂得,光着屁股想出来的恶作剧再无所顾忌,一旦穿上了衣服,就必须考虑一样人与人之间最神奇的东西……脸面。

  事情不管有多不堪,只要维护住脸面,都可以通融权变,这也是早上可以扳回一城的根本原因。

  李曼桢是个知进退懂人心的成熟女人,面对夫妻俩的冒犯仍能镇定自若,充分说明了她的涵养和定力。

  如果真的想男人了,也不会轻易想到东家老爷的头上去。

  再说许博,把老婆送给别人干这种大逆不道的事都做过了,在李曼桢面前却蔫儿了。

  不是他没胆色,不够流氓,而是本质纯良,懂得尊重,也知道羞臊。

  况且,就算他们在一个屋檐下偷偷没脸没皮的看对了眼儿,擦枪走了火,许太太可以躲在一边看戏,还有个小毛呢……一想到小毛,祁婧的心就开始砰砰跳了。

  这小毛可真不愧是特种兵出身啊,平时不显山不露水,交个女朋友能忍住不上手。

  可谁能想到,早就把自个儿小姨给弄了,昨天又开始纠结怎么处理已经一岁多的儿子,简直是闷头制造卫星的绝世高手。

  最匪夷所思的是,不断接收卫星信号的许太太也变成卫星,被一顶破帽子给放上了太空。

  祁婧忽然意识到,自从那小子吃了“早餐”尥着蹶子走掉,自己似乎都在刻意的回避着跟他任何形式的接触。

  唯一的微信沟通都尽量言简意赅。

  不知为什么,在祁婧心里,小毛一直就是个勇敢善良又厚道懂事的男孩形象,经常被可依两句话给怼红了脸。

  可是,那一夜之后……要知道,他是个敢跟自己小表姨上床的人,他不仅见识过最淫乱的场面,还无视纪律跟参与其中的少妇生了儿子。

  这个臭小子虽然一直对自己心目中的婧女神克己守礼,可一旦逮住机会那是一点儿也没客气,不眠不休的肏了半宿啊!这真的是那个让人忍不住亲近的弟弟么?还原了这些未曾重视的侧面,怎能不让许太太心慌意乱?李曼桢不知道的太多了,所以才那么生气,还骂了他,额……或者说还只是骂两句,没气得吐血。

  瞒着顾成武的事,当然是怕伤害了儿子的感情,有点儿矫情了不是?那个臭小子真的会对这种事想不开么?为了母亲的幸福,说不定,还会支持她排遣寂寞追求性福呢!

  如果他们真的……又被小毛发现了……念头一起,祁婧就觉得自己的脑袋“翁”的一下变大了,好像有一个摄像头在某个山间别墅的每个房间游走,四具赤裸肉体以不同的姿势不同的组合交缠在一起,淫声浪语此起彼伏……

  “艾玛!四四四四人行!还忘忘忘忘年交!聚众淫乱哈!真疯了吧?这两天都TM想的什么男盗女娼污七八糟的呀?”

  淫荡的车流中,祁婧只觉得脸热心慌,尽量让自己把方向盘握得轻松一点儿,忍不住回想着李曼桢胸前的米粒儿,还有那说不清道不明的眼神,彷佛看见了乱世淫魔狰狞的微笑着划着了一根火柴,“嗤……”的一下点燃了导火索……

  “叮咚……”微信铃声响了。

  祁婧喘着粗气摸出手机熘了一眼……

  “姐!我想你了……”

  开头的这几个字出现在锁屏上面提示栏里,晃得两眼发花,后面说了什么,祁婧根本没看,就像做贼一样把手机丢了回去。

  这时,红灯亮了。

  祁婧踩住刹车,仍然抑制不住的心慌,不经意的扭头才发现旁边停着的就是许博的奥迪。

  那家伙正笑眯眯的看着她。

  前面就是每天两人分开的路口,这两天,夫妻俩都是一前一后的跟随者一起上班的。

  “还好,有他在,他一直都跟在后面呢!”

  祁婧默念着,扶着方向盘做了个长长的深呼吸,身体重新安然放松。

  忽然觉得自己慌张得有点儿可笑,就那么“咯咯咯”的笑出声来。

  许博看见了,也跟着傻傻的露出了白牙。

  祁婧忽然暗自庆幸只是做了一次角色扮演的爱而已,看许博那傻样儿,应该不会冒冒失失的去勾搭李曼桢吧?这样想着,隔空情不自禁的递过去诱惑的骚浪嗨呦之吻。

  跟许博分开后一路绿灯,祁婧也就没再碰手机,尽量平心静气的把跟小毛相关的前前后后都回想了一遍。

  跟小毛上床,这是从来没想过的事,即便现在既成事实,祁婧还是觉得不够真实。

  不过是一次激情意外罢了,并不代表什么。

  她承认,从一年多以前小毛初次走进办公室开始,这个干净机灵又低调的大男孩留给自己的印象就不错。

  如果不是后来诸多巧合,两个人必定会一直保持礼貌友善的同事关系。

  缘分总是不甘寂寞。

  无论是家里保姆的孝顺儿子,还是病床上救美负伤的小英雄,都让祁婧生出一种类似对弟弟的疼爱。

  而那越听越顺耳的一声“姐”,无形中大大拉近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那种感觉,有时候会比可依这个相处时间更长的姐妹更亲密。

  或许,这份亲密感来源于需要共同保守的秘密,至少在办公室里是这样的。

  而祁婧起初并没有意识到,在她心里起化学反应的,是接连两次撞见的好事。

  那晚在沙发上,当祁婧跟小毛彻底放下面子敞开身体的时候,才发现,那些羞人的事已经在自己心里发酵了许久。

  终于被当做“观音菩萨”抱起来干的时候,那连续的高潮来得多凶猛,把自己都吓到了。

  就好像他把在其他女人身上用的力气都使在自己那个销魂洞里一样,爽透了。

  高潮过后,祁婧一个一个的把小毛身边的女人数了一遍,罗薇,芳姐,徐薇朵,甚至李曼桢。

  在她怀里,这个男人诉说了关于她们每个人的故事。

  这是毫无保留的信赖,掏心掏肺的赤城,某种程度上讲,连许博都未必能够做到。

  这让她很开心,也很得意。

  得意得连偷汉子的恶名都可以不在乎了。

  然而,这种类似发烧的兴奋状态真的好么?他身上的阳刚勇气令人着迷,可这躁动的激情也像蔓延的山火,使人心慌。

  就像刚刚的微信,是“我想你了”还是“我想肏你了”?

  这么赤裸裸火辣辣的进攻性字眼儿,或许是女孩子们喜欢的,对祁婧来讲,终究还是觉得过于直白,似乎缺了些什么。

  忽然之间,她想起了曾经偷听到的芳姐的话。

  那时小毛还在犹豫要不要追求罗薇,被芳姐一席话卸下了顾虑。

  芳姐可以心甘情愿的做“他的女人”,而现在,他要面临两难的抉择,自己这个做“姐姐”的,更该让他专心致志,轻松上阵,去勇敢的面对自己的人生才对。

  这样思量着,祁婧把车停到位。

  下车之前,还是拿出了手机。

  省略号后面的话出现在屏幕上。

  祁婧一字一句的读过去,俏脸微红的笑了。

  “姐,我想你了!你可能不信,能跟你做爱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事,你真美,也好可爱!可惜我还是给你惹麻烦了,我妈误会你,肯定让你难过了吧?我也不知道怎么跟她解释,姐,实在对不起!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女人,一辈子都是我姐!我喜欢你!你办公桌上的花我浇过了。知道你不会再来上班了,我会帮你养着。”

  “还有,我打算好了,会跟罗薇分手,谢谢你开导我。”

  最后的一句话让祁婧有些意外,又有些安慰,隐约觉得,刚刚还在心里骂的臭小子翅膀硬了。

  “那,就拜托了!”

  在简单的几个字后面加了个笑脸,祁婧按下了发送键,轻轻呼出了一口燥气。

  这几个字居然让她神奇的冷静下来,暗笑自己被那些脸红心跳的情节逼乱了方寸,差点儿失了维护多年的优雅从容。

  姐姐,就该有个姐姐样儿。

  唐卉说去联系一个大活儿,交代一句就走了。

  可依和岳寒都不在,很多琐碎事务就找上了祁婧这个未转正的管家,忙活了一上午。

  今天礼拜四,说好了带老妈去做理疗的。

  打电话跟徐薇朵确认了下时间,吃过午饭,便开车接上老人,直奔二院。

  穿白大褂的徐薇朵让祁婧耳目一新,不过,笼罩在这个女人身上的神秘气息一点儿也没少。

  昨天送她回家,祁婧被指引着钻进了一条胡同,在一座朱漆大门前停的车。

  那是一座规模不小的四合院儿。

  在北京城里,有这样一座宅院的人家,媳妇儿还每天做三份工,祁婧想不透。

  更不要说徐医生还偷偷计划着跟小毛那臭小子私奔了。

  想来,徐薇朵应该第一个知悉小毛的决定,看上去心情也蛮好的。

  在她安排下,老妈参加了理疗中心的康复计划。

  徐医生讲解的治疗方法听上去很靠谱,两位老人特别满意。

  治疗中,祁婧收到了一条微信,打开一看,头就有点儿大。

  是海棠。

  信息里有两串号码,说是大春的QQ,以及健身QQ群的号码。

  昨天送她回家时已经很晚了,大春还没回家,也不知道去哪个酒吧喝闷酒去了。

  这会儿居然连健身群的号码都搞到手了,这个海棠的效率可真不是一般的高。

  “姐,我的终身幸福就拜托你啦!计划随时可以启动!”

  昨天晚上,祁婧就觉得答应得草率,而且这种NOZUONODEI的奇葩计划多半会是玩火自焚,到时候闹起不愉快,恐怕还得连累得许博和大春兄弟都不好做。

  既然都是懂感情的成年人,今天这酒也醒了,该从长计议,以诚待人,以理服人了吧?祁婧摇头苦笑着把电话拨了回去,然而,没等她开口,那边就哭上了。

  “姐!姐你一定得帮帮我,你不知道,那帮小丫头片子都管他叫哥呀,说那话可腻歪了。我要不是偷看他手机,还傻逼似的等他原谅我呢!姐!你说,我现在把柄落他手里了,外边儿再有人儿一勾引,我就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姐,你说我可咋整,就你能帮我了,姐!”

  听海棠说得伤心,祁婧准备好的劝诫一个字也没用上,反而越听越心软,越劝越觉得责无旁贷了。

  好吧!就算不是以毒攻毒,打入敌人内部,探听点风吹草动也是好的吧。

  说不准还能劝个浪子回头呢!挂了电话,祁婧找到徐薇朵,开门见山的说:“徐教练,还收不收徒啊?我想健身。”

  徐薇朵眼睛一亮,从上到下的熘了祁婧一眼,好像一下就看穿了她似的一笑,“收是收,可你这身材,还用练啊?”

  其实,即便没有那个QQ群掺和,祁婧也已经生了健身的念头。

  昨晚跟徐薇朵的赤裸相见的确深深的刺激到她了。

  一直以来,祁婧都以自己魔鬼似的身材为傲,觉得天然才是最美,以至于骄傲自满,身娇肉贵起来,就连许博每天的跑步都没让她动摇过。

  昨天,第一次与徐薇朵正面接触,某种说不出的小心思自然与小毛脱不开干系,祁婧不由自主的就要跟她见个高下。

  结果,婧姐姐彻底的领教了什么叫塑身的极致完美,即便不算小肚子上那点儿功能性的暂时短板,也甘拜下风,并且深深的被折服了。

  天生丽质,也要下功夫精凋细琢。

  能用日复一日的行动塑造自己,这不仅仅是追求美的态度,更是享受美的境界。

  “不止我一个哦,还有昨天喝醉那小妹妹!”

  祁婧决定把海棠也拉上。

  若想更有效的引起自己男人的关注,光在旁边蹲着哭鼻子是远远不够的。

  想要挽回男人的心,并把他牢牢拴住,道德规范也好,爱的承诺也罢,不过是一种约束,对真心想挣脱的人,一点儿用都没有。

  真正有用的办法,是让他舍不得你,离不开你,放不下你。

  而这样的你,必须拥有足够的魅力,必须样样称他的心,必须可爱得吸住他的眼球。

  这些都是早上才领悟到的,源于许博的一句回答。

  如果真像海棠说的,大春在那个健身群里混得如鱼得水,她这个做老婆的,为什么不能掀起最漂亮的浪花呢?“好啊!两个一起,我给你们打八折。”

  徐薇朵爽快的笑着,祁婧心说,你好像也不在乎那几个钱吧?徐薇朵没留意祁婧的表情,略一思忖,继续说:“嗯,这样吧,以后咱们按摩完了就下楼去健身房训练好了,那里人多,氛围也好。”

  “是么?那里也都光屁股的么?”

  祁婧鬼使神差的嘟哝一句,说完两人相视大笑,引来一众侧目。

  做完理疗,祁婧把二老送回家,便赶着回家喂奶。

  路上许博来电说晚上要去陪大春几个喝一杯,请个假。

  祁婧立马想到了姐妹的幸福,连忙嘱咐说:“多替海棠说几句好话吧,我们也是真知错啦。”

  “呦呵!你们,这么快就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啦?”

  祁婧心说,我们还要采取一切可以采取的手段呢!想了想说:“反正别光顾着喝酒,多劝劝呗,别让大春想那么多乱七八糟的。”

  “行了,我心里有数。你晚上开车注意安全。”

  “嗯,对了老公!我请徐助理做我的健身教练了!”

  祁婧的声音立马明亮起来,兴冲冲的跟男人汇报。

  “真的啊!你总算开窍了,什么时候也给我介绍介绍呗?”

  祁婧完全能想象得到许博笑得有多色,那天徐薇朵来家里,许博就不自觉的盯上了。

  男人对美女的嗅觉要多灵敏有多灵敏。

  立马没好气儿的说:“你还是遵照菩萨的旨意好好跑步吧哈!想健身,大春可以帮你介绍啊!”

  “咦?你怎么知道大春爱健身的?哦,好吧,海棠都跟你说什么了?”

  “要你管?我到家了,晚上再说。”

  祁婧迅速挂了电话,再说下去,QQ群的事就漏了,她还没想清楚要不要跟许博串通一气。

  喂奶吃饭换衣服,一通忙乱,祁婧没怎么留意观察李曼桢有什么变化。

  两人随便聊了几句家常,李曼桢一如既往的稳当妥帖至少能让祁婧放心出门。

  六点半,在售楼部门口接上海棠,直奔爱都。

  “看你这妆面儿一点儿不花呀,感情干打雷没下雨啊?”

  祁婧看海棠闷闷不乐,故意打趣她。

  海棠苦笑一下,没搭茬,半天才试探着说:“姐,你说,男的是不是都那样儿,看见好看的女的就管不住自己了?”

  祁婧暗暗好笑,心说你这个小妖精专门勾引有妇之夫,玩儿过的男人多过老娘好几倍,这会儿怎么虚心求教起来了?“担心你家大春了?昨天你不是还要给他挖坑么,怎么,回头是岸啦?”

  “不是姐,你不明白。”

  海棠的声音有些沙哑,“以前,我知道大春是爱我的,是我对不起他。我以为让他也犯一次错,就扯平了。我们互相原谅,都不计较。可我现在不能确定,他心里还有没有我了。要是他跟以前的那些男人一样,都狼心狗肺的,你说,我可怎么办呀?”

  祁婧听她又带出了哭音,手把方向盘,陷入了沉默。

  海棠和大春是怎么走在一起的,祁婧没细打听过。

  第一次跟夫妻俩见面,是在相约去坝上游玩那天。

  当时最深刻的印象就是这小两口真是太般配了,太讨人喜欢了。

  的确,再美满的感情也禁不起互相伤害。

  可是,这种时候,我们在意的真的是那些偷偷摸摸的勾当和颜色鲜艳却丑陋无比的帽子么?祁婧心里明白,如果是那样,当初许博在外面勾三搭四,根本不会被原谅。

  而自己后来做出丑事,虽没脸面对许博,也没必要闹绝食,那样撕心裂肺的对许博说对不起。

  陈京玉滚蛋了,日子就过不下去了吗?谁也不是离了某人就活不了。

  是因为有爱,悔过才痛彻心扉,原谅才有意义。

  而爱一个人,最难做到的不是原谅,而是懂得。

  在海棠的故事里,祁婧捕捉到了一个女孩心中无法摆脱的怨愤,那或许来自她的母亲,却全部发泄到了形形色色的男人身上。

  她一个个的把他们勾引到床上,想要证明的不过是这些人都是所谓的“狼心狗肺”。

  背着老婆玩女人,根本不懂得什么是爱,自然也不值得爱。

  其实,归根结底,她是想替父亲或者自己说:“妈妈你错了,那个男人不值得你为他抛下我们!”

  “海棠,你有没有想过,那些男人禁不住你的勾引,就都成了狼心狗肺,可你的大春要是被我勾引了,就不是狼心狗肺了?既然都是狼心狗肺,你紧张什么,你这么漂亮,随随便便换一个不就完了。”

  祁婧在海棠愕然的目光里笑了笑,把语气尽量放平和,继续说:“男人不是狼,不是狗,他们也是人。大多数男人,心里都有一个舍不下的爱人。你的大春并不特别,他心里也有,至少现在,那个人应该还是你。而你要做的,是让他看见你爱她的心,而不是算计他,控制他。”

  海棠一脸的悲戚渐渐变得迷茫,似乎遇到了最难解的算术题,差不多要搬手指头了。

  “你要想让他死心塌地,光赔不是装可怜是不行的,得号住他的脉,揪住他的心,让他想起你的好,你的美,你的与众不同!”

  祁婧趁热打铁,唾沫星子乱飞,“所以,我才拉你来健身啊!他不是就好这口吗?”

  海棠唯唯聆听,低头想了半天,瞥了祁婧一眼,幽幽来了句:“至少,他要是真被你勾引,我也服气……”

  祁婧脚底下一不留神差点儿追尾,气得伸手给了海棠的小脑袋一个糖炒栗子,“占我便宜呢吧?你们这两个不着调的。”

  “姐,我是真服气!”

  海棠一边挡一边说,“至少大春不敢跟许哥抢老婆,我放心……哎呦,别真打呀姐!”

  七点整,祁婧跟海棠到了爱都。

  只不过是第二次来,海棠就自来熟了,拉着徐薇朵的手喊姐姐,也不知道是真把祁婧的劝诫听进去了还是本来就没心没肺。

  “薇姐,昨天我喝多了,让你看笑话了,今天我请客怎么样?”

  “省省吧哈!”

  徐薇朵拍了拍海棠的脸蛋儿,“昨天喝了那么多,我这一个礼拜都白练了,还喝?”

  海棠嘻嘻一笑,吐了吐舌头,跟祁婧进去换衣服去了。

  这次祁婧二话没说,直接围着个浴巾就出来了。

  徐薇朵已经调好了精油,一切按部就班。

  可能是熟悉之后比较放松,等按摩完毕,祁婧已经趴在那睡着了。

  充分吸收了玫瑰精华的肌肤在灯光下熠熠生辉,像是涂了一层蜜糖。

  散着花香的梦境里,祁婧看到一帧高巨的背影,站在落地窗前,手里拿着个文件夹画着什么。

  祁婧一丝不挂的走过去,脚步轻得像羽毛,心跳慌得像流水,越来越近了……

  忽然发现,自己的裸体完全倒映在深蓝如镜的落地窗里,婀娜的体态,跟画里一模一样……

  男人转过身,玳瑁镜框里星光一闪,直接投向那迷人的私处,那丛林里便像烧着了一样的热。

  完了!他一定是要把那里的细节补全了……

  “咦!这是什么呀?”

  海棠的大嗓门儿把祁婧唤醒,没来由的羞恼爬上眉头,起身看去,只见徐薇朵捧着个纸盒子放在床边。

  “这叫缩阴哑铃。”徐薇朵面无表情。

  “缩阴……干嘛用的?”

  徐薇朵发现祁婧醒了,一递眼神儿:“问你婧姐,她用过的。”

  “哦……我知道了!”

  没等祁婧张嘴,海棠已经叫了起来:“可以呀婧姐,你就是这样号住男人的脉,揪住男人的心,让他知道你的与众不同呀?我服了!”

  “滚!”祁婧一声虎吼,光着屁股不便追打,只好拉长了脸,目光如飞刀直可杀人,一瞥旁边忍俊不禁的徐薇朵,一把把那盒子夺了过来:“好经也给你念歪了!”

  那纸盒跟罗翰给的一模一样,都是纯白的,没一点儿印花装饰。

  一看就不是某种用品店里买的。

  可打开一看,居然不一样。

  这五个小胖子是纯白的,明显没家里的那些可爱,看上去笨笨的。

  祁婧迟疑片刻,还是拿起了一个,分量很熟悉,又捏着晃了晃,居然是实心的,完全没有预料中的异样。

  还没等祁婧想明白,一旁的徐薇朵已经扶着按摩床笑弯了腰。

  这下,一切都想通了。

  罗翰是冤枉的,都是这个不怕事儿大的徐助理在背后捣的鬼。

  如果不是她偷梁换柱,那晚也不会出洋相,小毛也没机会……许博也……沃肏!!祁婧坐在床上,眼神无比复杂的望着笑蹲在地上的徐薇朵,半天也没说出一个字来。

  这个女人应该还不知道,因为她的恶作剧,小情人儿就这样被许太太勾引了吧?这是不是叫做自作孽不可活,因果报应,毫厘不爽呢?可惜这报应快是快,爽是爽,就是没办法说出来,郁闷!“两位姐姐,给讲讲呗,我看不懂……”

  海棠的求知欲永远那么强。

  正在这时,电话响了,徐薇朵看了一眼手机明显神色一变,说:“嗯,那个……一会儿我们下楼,婧姐你戴着这个,做你的凯格尔练习,你会的啊?我先接个电话……”

  说着,拿起电话压低声音走出门去,“喂,亲爱的……”

  祁婧端着盒子,望了望徐薇朵背影,认定那电话是小毛打来的。

  面无表情的下床,走进更衣室。

  “姐,这个……”海棠跟在屁股后边亦步亦趋。

  “你也想来一个尝尝?”祁婧没好气。

  “不不不,我不用,嘿嘿,不用……”

  祁婧不是不知道楼下是专门的健身房,也弄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带着这个去楼下。

  可她就是不想问明白似的,干净利落的换了那件带骷髅头的运动服,挑了2号小胖子,塞了进去……

  上次那个太重了,必须吸取教训。

  五分钟后,三个人来到了位于五层的健身房。

  一进大门就是极其宽敞的公共区。

  质感浑厚的重低音舞曲极富节奏感,却并不吵人。

  健身的人很多,有点儿热火朝天的味道。

  看见徐薇朵进门,差不多所有人都伸胳膊摆手跟她打招呼,还有一小撮男男女女围了上来,喊着“薇姐”,一脸萌萌哒崇拜。

  “这是新加入的两位姐妹,祁婧,海棠,大家认识一下!”徐薇朵声音不高,却有一股不一样的穿透力。

  祁婧跟这帮人含笑点头打招呼,心说,这徐薇朵果然是实力派,粉丝不少。

  很快,她就发现几乎所有男的都盯着自己的胸,而女的脸上的笑容多半有点儿僵,想起某个吃早餐的坏小子,不禁心生一丝自己都觉得无聊的快意。

  健身嘛,还不是为了塑造良好的形象?健美的外形用来干嘛的?自然是招蜂引蝶了!穿过公共区和休闲区,三个人来到贵宾区。

  这边安静了好多,只有十几个人在练,教练的密度却明显升高了。

  祁婧打量了一下环境,觉得真的挺不错的,便跟徐薇朵说:“别的教练我们不要的哦,你得亲自教,多少钱办卡,我转给你。”

  “不用姐,钱我早交给薇姐了!”海棠眨着大眼睛看祁婧。

  祁婧本想他们小夫妻在北京打拼不易,不过一转念,海老板是个土财主,贴闺女点零花钱就像吹口气,也就释然了,故作吃惊的说:“什么时候?没考察考察就付钱,你就那么相信她呀?”

  说着,横了徐薇朵一眼。

  “薇姐这凋塑似的马甲线就是招牌,还有什么可担心的?”海棠一脸谄媚。

  祁婧正想再找个什么由头挤兑一下骄傲的徐薇朵,忽然被一幢阴影笼罩了,扭头一看,走来一个金发碧眼的老外,紧身衣包裹的胸肌估计比自己还夸张。

  “祁婧,真的是你啊!哇哦,so charming!”

  “布莱恩!你怎么在这儿?”

  祁婧翩然转身,忽然觉得下面一坠,连忙收紧盆底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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