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三十八章 往事

“杀掉天道殿主，他不是人类！”
听到这句回荡在房间中的话，任八千的心中顿时一跳，转身看向宗上，只见他一脸严肃，目光中全是肃杀。原本看起来温和慈善的脸，此时也有了几分锐意。
“你怎么知道的？”任八千沉声问道。
自己当初就想过天道殿中会不会有异族，但只是脑子里想想而已，没想到竟然真有，没想到天道殿中竟然有人知道。
宗上脸上的严肃稍稍减缓，起身走到任八千身边，在架子上搬动一下，一个架子悄无声息的滑到一边，露出一条地道。
“请随我来。”
宗上说完起身走下去，从旁边的墙壁上拿下一块火石，点燃了火把，地道顿时通亮起来。
两人一路走下去，最终来到一个密室之中。
“你这防备，不太森严啊！”任八千轻飘飘道。
事关天道殿主，事关异族，就放在这么简单的一个密室里？若是其他人误闯进来，这宗上现在都化成灰了。
“看着简单，实际上需要特殊的指力，用特殊的力道瞬间敲击数十次，除了我没人能进来。除非将这府邸夷为平地，不过那时候我们这一支怕是也灭绝了，就算被人发现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了。”宗上一边带路一边解释道。
任八千这才了然。
“你这一支？”任八千又问。
“天道殿创始之时一共四十二位先人，共有其中有三十一支传了下来。而这三十一支，随着时间变成了十九支。”
“刚好八个正副分殿主和两个副殿主，一个殿主。”任八千计算一下，这数字倒是刚好。
“有人的地方就有纷争！”宗上叹口气。
任八千顿时知道这个数字是怎么来的了。
“不过其中约有半数是死的不明不白！”宗上又道，说话之间将密室中的几个挂在墙上的油灯点燃，房间中的一切顿时显露出来。
空间中空无一物，连个最简单的凳子都没有。
反倒是墙上，挂满了一幅幅画。
仔细看，是一个个女子。
有些让人意外的，是墙上的画像中一副是年轻女子，一副是老妪，接下来又是一个年轻女子，又有一个是老妪，如此循环。
“这是第一任幽精殿主，这是她老了之后。”宗上指着其中两张图道。
“这是第二任幽精殿主，以及老了之后。”
任八千站在墙前一一看过去，突然惊咦一声。
“这是非毒殿主，算起来应该是殿主那一系第三任。”
“这是幽精副殿主，是第四任。”
“这是天道殿的副殿主，是第五任……”
宗上一幅幅图介绍过去。
如果只看年轻时的图，倒是看不出什么，样貌各异，气质各异，美丑也不同。
可若再看老年时的画像，便能看出，所有人的脸，都有几分相像。
不管年轻时是什么样的面容，是风华绝代还是丑如无盐，可到了老了之后竟然看起来颇为相似。
甚至是一模一样！
比如说第一任幽精殿主和第四任幽精副殿主、第七任天道殿殿主，第十四任雀阴殿主。
比如说第二任幽精殿主，第十一任吞贼殿主，第十四任天道殿副殿主……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可在年轻时，这些人有杏眼，有丹凤眼，有瓜子脸，有鹅蛋脸，还有圆脸……
可到老了以后，竟然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一般。
除此之外，每一任殿主的相貌也都颇为相似，尤其是那双眼睛，其中似乎带着一种
“他们这一系，由于功法的原因，寿命比普通武者要长一些，因此他们相貌上的转变，极少有人能发现。”
任八千有些奇怪：“你们为什么会把他们每一任殿主都画下来。”
“因为每一任都是女人！”
听到这回答，任八千觉得宗上这一系，其实也挺——让人同情的。
“因为前两任幽精殿主都颇受欢迎，当时自然有人将画像留了下来。然而接下来就发现了一些问题，他们到了老年后太过相似。”宗上随后说道。
任八千总觉得，应该不仅仅是两任吧。
单单两任还说明不了什么……
宗上肯定没说老实话。
不过这与自己无关，自己对宗上他们这一系祖师的黑历史没有一点兴趣。
真没一点兴趣。
男人么，猥琐一点，变态一点，有什么错？
“一开始我们以为他们是功法的原因，不过并不是。他们总在暗自寻找接替者，这并不奇怪，我们也是这样。但是他们的做法，似乎有些不同。
在短短时间内那些接替者的实力便会大增，而原本的殿主则会死去。
那些接替者会在很短的时间内上位，并且对很多事情都很熟悉，因此我们才察觉出问题。”
“实际上在来到这片土地一千年的时候，人族曾经有过一次复兴，当时有众多人杰出世，整个天下达到开天地域的足有十一人，神轮高手上千人。
当时便有人提出想要返回故土，就连天道殿的很多人都是这么认为的。
因为异族的繁衍能力远远比不上我们，恢复能力也不如我们，当时大片的地域都是空白，只要找到一处容身之地，只要坚持十数年时间，就有可能重新立足回到十方之地。
不过这种想法后来被打断了，变成了杀掉想要离开的那些人杰。
而造成这一切的，也是她们。”
从那个时候起，我们这一系就开始留意他们，并且最终发现了真相。实际上不止我们，还有其他人也发现了，不过他们后来都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而身亡，只有我们一直延续到现在。”宗上简明扼要的述说了一遍。
“为什么不说出来？你们整个天道殿，不是她一个人的对手？”任八千反问道。
“她不单单是一个人。”宗上道。“当年有人便在一次半数参加的会议中将这个消息掀开，结果便是有五支彻底倒向了她，存活了下来。除此之外，十一支的殿主身亡，其中还没有传人的四支彻底断绝。”
任八千听了之后冷笑，竟然真有人倒向异族。
宗上说起这件事，脸上也有些羞愧。
“当时发生了什么，没人知道。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她们这一支的实力比起表面看起来还要强大，甚至可能超过我们所有人加起来，才会让十一支殿主身亡，令五支殿主不得不倒向她。”
“在那之后，我这一支便不敢轻举妄动，因为我们应该是唯一掌握了真实情况的了。”宗上叹口气道。“若是我们也断绝了，那么天道殿，便真的沦为异族走狗了。”
“本来我以为我这一辈也没机会了，没想到竟然遇到了另外一支人族的来客，我觉得，我一直等的机会终于到了。从你说过的故事，你们应该有很强大的武器，足以对抗她。”宗上道。
“虚无命超过神轮了吧？也不是她的对手？”任八千突然问道。
“达到开天地域，每一代还是有一两人能做到的，当年也有不弱于虚无命的高手。”宗上道。
任八千挑了下眉头，本来是想将这里直接炸掉，可冒出这么个宗上，反倒有些不太好办了。
自己确实有大威力的武器，不过大威力同样是大范围。
到时候除了自己提前离开之外，其他人不可能离开，否则对方也会察觉到异样。
至于宗上的话语是真是假，任八千倒是并没有太多怀疑。
因为那老妪当时的反应就已经让他觉得奇怪。
若是对方是异族，那倒是说得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