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刑侦学就是渣渣

　　“让你别跟来，非要逞能！”
　　前一天晚上，白晃和贾家打手搏命的现场，现在已经全是警察。正蹲身和法医细细检查尸体的便衣汉子，听到身后一阵恶心欲呕的声音后，很是不满，却又只能无奈起身，对着扑向窗口的女警察吆喝：“行了行了，要是难受就赶紧下去，搞得我都跟着不舒服了。”
　　那女警有些羞恼地回头瞪了一眼，却不小心，再次看到了尸体上遍布的伤口，还有……无数密密麻麻的虫卵和蛆虫，以及腐败变色的组织液。
　　这一次女警终于是忍受不住，尽管一上午还没来得及吃任何东西，却依旧干呕出了好几口清水。
　　“按照虫卵的孵化度来看，死亡时间应该在昨晚22点，到今早凌晨3点以前这个时间段里，至于更进一步的时间，还要等具体的尸检结果出来以后。”白大褂的中年法医直起身子，摘下了手套：“而且尸体上的其他创口也就算了，但是眼睛上面的伤，实在是让我闹不懂。”
　　“嗯，眼睛上面的伤？那里难道不是利刃造成的么？”
　　“利刃？”老法医看了一眼刑警队队长，若有所思地缓缓摇头：“不是利刃，应该说是利爪，才比较合适……”
　　……
　　在和于德宝敲定了联系时间后，白晃又重新回到了学校。
　　本来按照于大老板的意思，是要他尽快赶去探矿队的驻地，但是白晃自家人知自家事，在评选全国文明城市的当口，西江市出了这种事情，而且死者还是贾万全的保镖，警察们的办案效率是可想而知的。
　　最多明后两天，大盖帽叔叔们就会找上他！与其到时候再被强制传唤，还不如现在就老实在学校待着。
　　白晃还是低估了事情的严重性，头一天晚上就得知爱子受伤，保镖也消失了的贾万全，第二天得到消息后，直接把电话打进某个副局长的办公室，开口就承诺了20万的破案奖金。
　　在上级的监督压力，以及额外奖金的双重刺激下，市刑警队憋足了劲儿，几乎是不眠不休地展开了调查。
　　而很快的，白晃在三天前和贾旭东的那一次接触，也进入了刑警队的视线里。当然，警察们此时只是抱着不放过任何一条有用线索的心态，前来例行调查而已，倒不觉得一个大学生能有多大的嫌疑。
　　自然，白晃在事后留下的布置，就起到了极为关键的作用。
　　先是寝室楼的监控录像，直接就给了白晃的不在场证明。
　　警察们也不是没怀疑过，这厮有可能顺着排水管道上下，但是他们用来检验的工具，反倒给了真凶最有利的帮助。
　　两条大黑背，白晃扫了一眼，应该是昆明犬里面的黑背品系，而非德国狼犬。两条狗进屋后，就极为兴奋地四处嗅查着，没有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角落。
　　与此同时，跟随警犬队警员过来的刑警队便衣，也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白晃，没漏过哪怕一个最最细微的表情。
　　不过他们注定要失望了，不但白晃没表现出丝毫疑点，就连两条大黑背，也从侧面为白晃做出了无罪证明——它们对排水管表现的毫无兴趣。
　　尽管对于这种训练有素的警犬，白晃还没办法做到完全控制，但利用野性沟通，来安抚迷惑它们，进而让它们做出有利于自己的举动，倒是问题不大。
　　对于以前的白晃来说，火锅里的狗才是好狗。
　　现在嘛，会说善意谎言的狗就是好狗。
　　没人知道，此刻，某个节操掉光了的德鲁伊，正在无比得意地暗暗吐槽：居然想用汪星人对付我，你们以为我是谁？我可不是普通人，我是德鲁伊啊！真是肤浅，统统去死好了！
　　……
　　“王队，没发现疑点。”
　　“我这边也是。”
　　把宿舍里外都仔细检查了一遍后，两个牵着大黑背的警员过来汇报情况。
　　虽然基本上排除了白晃的作案可能，但他依旧被请到了局子里头，这是办案程序。而在按部就班的传讯之后，等到白晃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9点以后了。
　　热风掠过，月朗星稀，但是白晃的心情可不怎么好。
　　他还是第一次知道，即使基本上已经排除了自己的作案嫌疑，但在半年之内，他依旧不能随便离开西江市。万一有个什么事情，需要外出一趟，还得到辖区派出所备案告知。
　　不爽地踢了一脚石子，他又隐隐有些蛋疼了。
　　不知道是不是成为德鲁伊的后遗症，即便知道这是国家安全规定，但是像现在这样，被软性地限制了人生自由，白晃还是很不痛快。
　　对于一个德鲁伊来说，不自由毋宁死！
　　不过他随即就想到了那个杀手男，一个已经死得不能再死。
　　所谓有比较就有差距，有差距才能产生幸福。
　　这么一对比，白晃又像是个2青年一样，重新快活起来——发生这种事呢，大家都不想的，但是自己已经尽力了嘛！呐，其实做人呢，最要紧的，就是开心……饿不饿，回宿舍自己煮碗面吃？
　　也就半年而已嘛。
　　白晃稍微盘算了一下，是否真的退学先不考虑，帮着于德宝照顾他的狗，这就是大半个月，甚至可能需要一个多月的时间。
　　从山里出来后，拿着这笔钱，就可以去创立自己的事业了。
　　不过到那时刚好夏天过去，进入了秋季，不是做园林植物的好时节，难道只能考虑繁育宠物猫狗么？
　　怎么绕来绕去，还是这么低端？
　　白晃很是郁闷地摇摇头，其实这不能怪他眼界狭窄，没有能力，而是在他得到了德鲁伊之力后，心气发生了质的变化！以前他只希望打工多挣个三五百，毕业后月薪上5000，能够让姥姥安度晚年就好。但是有了超自然的异能，以前的那些人生目标，就果断被他扔到了脑后。
　　而干掉贾家的保镖，并且还没落下任何怀疑！做到这种在现代社会里，近乎不可能完成的事情，也让白晃的野心愈发膨胀起来。
　　超人有木有？蜘蛛侠有木有？城市里的罗宾汉有木有？
　　嗯，套用一句玄幻小说里面的玄妙理论，就是他心境的成长，没能跟上他力量的增加速度，以至于滋生了一些自大的，稍微有点儿不切实际的情绪。
　　人之常情嘛。
　　某个德鲁伊吐槽警察的时候，还鼻子朝天，认为自己已经不是普通人了。这才半天不到，现在又极为恬不知耻地，把自己重新划进了普通人的范畴。
　　暂时想不到什么好的致富财路，白晃也就不去想了，打算回寝室倒头就睡。马上就要进山了，这一趟行程下来，说不定自然之力也能提升不少，到了那个时候，可供自己选择的道路，应该也会更多了吧。
　　当然，白晃不知道的是，就在他无忧无虑规划人生的时候，西江市某个高档别墅园区里，本地头号矿老板，超级大暴发户贾万全，正在自己的豪华别墅中暴跳如雷。
　　一直以来倚为心腹的保镖，居然被人抛尸建筑工地？
　　这个消息也还算了，反正只要舍得花钱，就连退役后的海豹、阿尔法都他妈能雇来！民间也总能找到一两个隐世不出的高人。
　　难道他贾万全还能差了钱？
　　真正让他发狂跳脚的，是他的独子贾旭东被人踢爆了卵蛋！虽然勉强抢回来一条命，可下半辈子也是太监的命。
　　贾万全从来就没有想过，公公这个特殊服务性职业，在中国绝迹了十多年后，居然又由自己的儿子接过了衣钵。
　　而他自己，也早就没了生育的能力……
　　每每想到这里，贾万全眼看就要小上一些的怒火，又重新熊熊燃烧起来，旁边那些低着头瑟发抖的马仔们，在他那震耳欲聋的咆哮中，连出一口大气的胆子都没有。
　　“……他……老子要是找到是哪个搞的好事，不把他全家都阉了，老子就是他儿子！”